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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 侯府表小姐(1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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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, 我和甄氏還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叫旁人爹娘。”

韋太太瞇眼“胡鬧,你兄長怎麽會是別人呢?他可是你嫡親的兄長啊, 你的孩子給他, 只有益處沒有害處, 日後整個韋家還不都是他繼承, 這有什麽不好的。你別忘了,你現在身上還沒功名, 我和你爹卻日薄西山,日後你不靠你哥哥,還靠誰呢?”

現在韋萱終於知道甄珠看他那一眼是什麽意思, 憐憫他不過是個大號的寵物罷了, 平日裏好吃好喝的養著, 真的家中有事, 誰又會在意他的心情, 平日娘可不會說什麽沒有功名這話,他心知肚明,無非是兄長是嫡長子, 有能力, 讓爹娘其實某種程度把大哥看的更重,說白了, 他和二哥三哥其實沒有差別。

他心極痛, 面上還要遮掩“現在還是沒影子的事情,這越說越像真的了,娘, 我大哥和大嫂還年輕呢。”

韋太太卻認真道“老四,娘可沒跟你開玩笑。”

自從上次從韋太太那裏回來後,韋萱主要要去制香的鋪子去觀摩,他才知道其實他的香並不好賣,最大因素就是價錢太貴了,尋常人最多買些紅色的細香,蠟燭也是最便宜的賣的最快,他一下學就過去,每日同制香的師傅聊天,得知其實正常賣像的鋪子,一個月能夠掙十兩算是年成極好了。

遇到佛誕日,批發香還得減半,店員還要去佛寺兜售,這師傅還稱讚韋家“若非是府上關照,隔壁一個外地人過來開香店的,被人搶了大半間都不敢說話,東家又是個極好的人,每日四菜一湯,咱們幾個人都準備後半生跟著東家幹了。”

“竟至於此嗎?”韋萱道,“你們在自己的家鄉自己開鋪子豈不是很好?”

那制香師傅連連擺手“韋四少,你是不知道啊,我家鄉被蠻子占了,我們回去後也不過是跟蠻子做奴隸。甄家的父子二人以前在的時候,我們有幾分好日子過,如今卻是越來越難了,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一過來京城就被人找來做事的更是少之又少。我們同鄉還有好些人做了流民,有的去了廟裏做和尚,這世道,有個安居之地,有口飯吃,就是過的好的。”

韋萱即便去外地,也是幾十人跟著,圍著他,略住差一點的客棧就覺得自己受苦,卻未曾想到,有的人能夠吃上一口熱飯便是好生活了。

他感嘆道“我竟不知道這些。”

制香師傅笑道“您也不需要知道這些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,您是天生的好命。”

好嗎?若大廈將傾,他和他們有什麽區別。

產房裏甄珠正在艱難的生著孩子,韋萱守在外邊,這次送過來的產婆是由府裏送過來的,甄珠咬著布團,吼著就要發力。

紅柳和塗媽媽守在甄珠身邊,綠柳則一動不動的看著藥罐子,韋萱則守在外邊,怕人弄鬼,鑒於甄珠發動在晚上,韋太太來了在外邊站著,倒是讓媳婦們都回去。

韋萱對他娘心情很覆雜,但有他娘在總歸心裏還是安定一些的。

“四少爺,人抓到了。”

常壽拖著人出來,那人手上還捏著粉末,燈籠湊近了一照,韋萱大吃一驚“雨霏,怎麽是你?”

想下藥的人竟然是雨霏,韋太太也發了火,下人敢主動投毒謀害主子,那就是不得好死,她指著雨霏道“你們少爺和少奶奶一向待你不薄,你怎麽地如此?”

韋萱也有點受打擊,他指著雨霏道“到底是誰指使你?”他相信背後指使之人肯定另有其人,可這雨霏卻揚起頭來“四少爺,奴婢自問對您伺候一向勤懇,可四少奶奶如今連房裏都不讓我進去伺候了。若她還在,豈是還有我的立足之地。”

這話韋萱半個字不相信,“雨霏,你告訴我,背後到底有何人指使?你伺候我多年,應該知道我和四少奶奶感情多好,即便她調你出我的房間,可是她前幾天還許諾為你和雨雱找一門好親事,連嫁妝都跟你們出,你當時也是感恩戴德,如今變臉這般的快,絕對是受人指使,難不成咱們主仆一場,你也想讓人害我不成……”

“四少爺,奴婢—”

一旁的韋太太發話了,“萱兒,和一個奴婢說這些做什麽,來人,拖下去打一百棍,再剁掉手發賣。”

韋萱還要說話,韋太太便道“你瞧屋子裏怎麽沒聲音了?”

這韋萱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,連忙要進去瞧去,甄珠最後用力,終於這穩婆欣喜的喊“生了,生了。”

如聽梵音一樣,韋萱連忙湊近了去看甄珠,她臉上生了一些斑點,頭發全被汗水打濕了,臉色蠟黃,可在他的眼裏卻是最美的景象。

塗媽媽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給韋萱瞧,“姑爺,瞧咱們的小少爺,生的真標致。”

韋萱湊近了聽到嬰兒的呼吸聲,心情忽然放松了,接著又仿佛想起了什麽,再出去找常壽的時候,常壽搖頭“雨霏姑娘一出去就死了。”

“把雨雱叫過來。”韋萱冷聲道。

他從沒有一刻意識到原來看起來花團錦簇一片和睦的家中並不平靜,看到雨雱的時候,他的臉色變得柔和一些了,“雨雱,雨霏的事兒我怎麽也不相信,她跟你說過什麽嗎?”

雨雱仰著頭看著韋萱,他如天神一般俊美的臉龐在昏黃的燭光下令人驚嘆,她心軟了一下“雨霏的確像奴婢抱怨過她不喜歡四少奶奶,因為她覺得沒有像二房那位蘭姨娘一樣,所以時常不滿,奴婢勸過她好幾次,原本以為過些時日四少奶奶把她嫁出去了就好上許多,沒曾想她竟然犯下這樣的大錯,都怪奴婢,奴婢和她一起長大的,應該多留意一些的。”

“你倒是很會說,這樣的事情,你敢說你不知道?”韋萱臉色一變毫不留情的看向她。

雨雱一臉驚慌失措“四少爺,您怎麽能這般說奴婢,奴婢可是真的不知道,當年三年前您中了蛇毒命不久矣,也是奴婢幫您吸出毒液的,奴婢對您可是忠心耿耿啊。”

也就是從那一次起,韋萱覺得什麽都沒命重要,所以可這勁兒的到處玩。

他淡淡道“你不吸也有旁人,再者,你若不是為了姨娘的位置,也不會這麽上心對我。那次我醉酒,你想上我的床,被我裝酒踢了下去,原本就是想互相給大家一個體面,現在看你倒是真的想用這個事情來壓我了。”

他當時小腿被毒蛇咬了一口,當即已經服藥了,根本不需要有人吸,但是雨雱忽然沖上來,他擋都擋不住,聽說之後她生了病,養了小半年,韋萱自此對她也很信任。

但信任是一回事,他年紀輕,心思不在情愛上邊,又想著甄氏嬌艷的模樣,越發不能隨意,故而拒絕了雨雱。

雨雱眼睛裏噙著淚水,不可置信道“少爺,奴婢這一切都不是奴婢自己想做的,您何必栽贓於我,奴婢對您也沒有非分之想,日後奴婢保證自己嫁出去了再也不回來就是了,奴婢就是小小的一個婢子,您不用讓奴婢背鍋呀。”

此時常壽冷笑進來“好一個能言善辯的丫頭,你的枕頭裏邊也藏著半包藥粉,現在你如何抵賴?”

他拿了一個黃色的藥包遞給韋萱,韋萱一看,又從懷裏拿出一包比對“確實和雨霏的是一樣的,還說什麽,直接送到外面打一百棍子,再發賣出去。”也算是留她一條命了。

“呵…”雨雱突然笑了起來“四少爺,您就不想知道是誰讓我這麽做的嗎?怎麽,您連這點勇氣也沒有。雨霏被大太太攔下來了,您也要幫著外人,恐怕日後四少奶奶也要埋怨你。”

韋萱撣了撣身上的灰“那你願意去大嫂那兒嗎?只要你願意指證,我就帶著你去。”

雨雱這又恢覆苦苦哀求,韋萱笑道“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,畢竟你聰明,沒有真正下毒,只是藏了毒。可我要你做一件事情,你可願意?”

“奴婢願意,四少爺,奴婢就知道您肯定是不會讓奴婢死的。”

常壽在韋萱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,常壽又跟雨雱說了幾句,雨雱忙不疊點頭。

夜深人靜,大房突然傳來很重的敲門聲,守門的人一臉不耐煩“誰啊?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了,你有什麽事情啊?”

“我是四房的常壽,我們四房有個丫頭投毒咬著說是大少奶奶做的,我們四少爺說她是故意汙蔑大少奶奶,要送那個丫頭見官去。想聽聽大少奶奶怎麽說呢……”

門房的人一聽就是大事,匆匆喊了一聲去喊人,不敢再多言,內宅陰私不能隨意知道,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死的越快。

正在熟睡的韋蘊和方氏被喊醒了,方氏還在懵的狀態,聽丫頭進來傳話,不禁嚇了一跳“老四這是怎麽回事?這樣攀扯的丫頭不趕緊處理掉,還找我對質,我一個主子跟奴才對什麽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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